风流盛唐

白素贞原来是这样呀,是这样呀

布布布布丁是小公举:

小花这个角色真是完美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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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小花,大名是我爸爸起的,不好听,叫牛爱花。
听着就像是他起的。


我爸爸是试飞员,他不爱我,也不爱我妈妈。
他注定只爱国家。


我的名字可能是他赐给我除生命外的唯一礼物,而且还很失败。


家里没有人管我,不过隔壁邻居家的正太对我很好。
亭林镇朦胧潮湿,正太就是我暖暖的光。


当周围的人们嘲笑我没有爸爸的时候,他总会站在我的面前保护我。
然后......大多数时候他会被那群凶神恶煞的胖墩们打倒,真的很疼。


就这样,日子慢慢过,在我和正太交握的手中流逝。
我的生命中只有正太。


他长成了高高的大男孩,热血如当年,正义如当年,就是壮了不少,手掌宽大,可以包住我的。


又是一次,他打走了那些人。
夕阳下他回过头来,抹了抹头上的汗混着血,嘶嘶哈哈吸着气,却仍冲着我笑。


背着阳光的他,遮着阳光的他,却是我生命中最璀璨的少年。
我擦了擦眼睛,站了起来,握住他的手。


时光一晃而过。
我偷偷替正太收拾了他修理物品留下的烂摊子,又再三道了歉。


回到家,我下了面条,端到了桌子上,冲正太喊着,吃饭啦。
他带着一身新鲜潮湿的味道,从晴朗的夜里跑进点着昏黄小灯的屋里,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开始吃。


“真好吃。”他含糊地说,又赶紧来拉我坐下,把另一碗推得离我近些,把筷子塞到我手里,“你也吃啊,快吃啊。”
我笑了笑,说了声嗯。


萝卜腌得正好,正太就着萝卜能吃下三四碗下去。
刚要起身再舀点,他就开了口。


他说有个兄弟,明天要来测试,看看能否通过最后一关。
我当然是和往常一样,心底觉得他孩子气得可爱,却什么也不说,只答应着。


他端起小碟子,说萝卜要没有了,他再去盛些,他不会再吃了,都留给最美的小花吃。
走的路上还哼哼着,说这全天下最漂亮的大美人不知道那个谁谁谁把持得住吗......


我笑了笑。
不知是宠溺还是别的。


次日正太愤怒地从衣柜里蹦出来,拳头就往那人脸上招呼。
我整了整衣服,抱着臂,听着正太怒吼。


那人走后,他抱着我,平复了许久,平复的方法是碎碎念。
最后他说,哎,我老婆这么漂亮,是个男人都很难过啊。


我知道我爱的人是正太,我知道正太的梦想。
我要保护这个大男孩,我要守护他的梦。


我站在门前,门口上悬着一方昏黄小灯。


熟悉的身影一步步向我走来,我快步过去。
正太闷闷地说,他又失败了。


我抱住他,我说,没事啊,我养你。


下了夜班回家,我钻到被子里,尽量不吵醒他。
他还是凑过来,迷迷糊糊地喊了我一声,我应着缩到他的怀里。
很温暖,很安全。


他说,要跟我结婚。


挚爱歌舞厅。


一群人花姐花姐地叫,我和正太在后台听着阿浪讲话。
他说,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

那天我们欢笑满堂,大家都很开心。
正太喝得有些醉,像平常一样跟我撒娇,只不过是唱着歌撒娇。


甚至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还有人来找我回味,他们说那次我请他们去真是太好了,他们既拿了钱又玩得开心。
我笑了笑,回家有意无意跟正太提起,我说,咱们婚礼上啊那些人都玩得很开心,他们说也就是你这样正义善良的人他们才会去,幸亏去了不然都要后悔呢。


正太开怀大笑,俨然是个大男孩的模样,一点也看不出是要当爸的人呢。


可怎么就......变成这样了呢。


我抬头。


那是,1998年。


我似乎看到了我的试飞员父亲,还有......试飞的歼-10。


天空保持着素来的朦胧阴暗。
亭林镇的空气也是往常一样潮湿。


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正太,他满脸是血,我无比心疼。
无比心疼......而已吗?
而已吗。


可,又有什么用呢。


正太入狱那一天,我茫茫然站在挚爱门口。
仿佛还能听见往日时光,其中欢声笑语,没有肮脏污秽狼狈不堪。


一群丫头围在包间里。
歌舞厅里只跳舞。


正太坐在中间,是最开怀的模样。


耳边又仿似响起一句,歌声徐徐。
“你说人生艳丽我没异议/你说人生忧郁我不言语”


再抬头看。
“挚爱”两个字已经被那些风风雨雨腐蚀。
我抬头看着漆黑中的那点光,“执爱”。
我的一生挚爱,最终成为了我的执念。


接下来的六年,甚至永远。
我,我的孩子。
会像我儿时那样。


他会张着嘴,他的牙还没长齐,他哭着喊着蹬着腿,他要找爸爸找妈妈。
我一个人亲手带着他学会走路,看着他会爬,会哭会笑,他会撒娇也会冲我撒点小谎,再大一些他学会了顶嘴,他会反驳,会惹是生非,会打架......
哦,或许啊,他会变成第二个正太也说不定呢。


可是啊,我的精力有限。
我只能照顾一个正太。


他也会不厌其烦地问我那个问题,那些问题,有关那个人的问题。
他会问我,会不住地问我,正如当年我一遍一遍地向我母亲提问那样问我。


“妈妈,爸爸呢?”
“妈妈,我是不是没有爸爸?”
“妈妈,爸爸是什么样的人?......”
“妈妈,......”


而我,将会像我的母亲那样,绝望地眼眶含泪。
我会回答,“不,阿浪啊,你有爸爸。”
我一遍又一遍地回答,“阿浪,你有爸爸,阿浪。”


最后,我被这一段段问话腐蚀地平静圆润,或默不作声,或摇头轻笑。


你的爸爸是个......
他可不逞能啊,他是个,他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。


我将失去那只手。
它还不那么勇猛,却绝不软弱。


撕裂般的疼痛。
我满头是汗,黏腻不适。


没有人在我身边。


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,像隔着雾隔着雨。
我调整呼吸,一次又一次用力。


不知多少次,忘记有多疼。


当我听到耳边微弱的哭声,我松了口气。
接着,无边无际的绝望向我打来,将我淹没。


我突然想起,我心心念念保护的那个男......孩,他不在了。
他离开得太久。
我已仿似过了一生。
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

那天,我站在亭林镇的最高处。
那天,在我降落前,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天。


可。


天空一无所有,
何以给我慰藉。


生活像跳楼一样往下延续,我是最先接触到地面的人。


又想起了一句话,一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掌心是温热的,一个娇小的身影。


那个人说,她一定会后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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